一个有灵魂的旅行如人生一样是没有终点的。
在最艰难的路上,总要有人活下来,去向人讲述曾经这里发生的往事。
曾经以为走过这样的孤独就能走出心中的那片荒芜,走过了一个又一个各种各样的荒芜,却走进了一个更深的孤独。
人生,需要去尝试走进一段荒芜,找到真实的自我。在那漫无边际的荒凉中,只有自我孤独的站在那里,等待着与你的对话。
在无尽的荒芜中,翻过一座山,又遇到无尽的山;穿过一片森林,又是更广阔的森林;走过一片草原,又是更无垠的草原;路过一片荒漠,又是不着边际的黄沙,但我心中绿色的希望,活下去的意志,总能指示我走过荒芜,走向远方。
12月的冬季,北半球遍地白雪和严寒,这里确如同炎热的酷暑。
埃塞俄比亚,一年中能享受到13个月的阳光,这里是埃塞的东部,阳光不仅仅是13个月。我要穿过的地方属于地球上最热的地方,只有最勇敢的阿尔法游牧民族民族生存在这里。
十来天里,一刻不敢停息,在上下坡的路上,不时的大风里,日行百公里;无水,无人,但有路,只有一个人骑着一辆单车驮着沉重的驮包摇摆的骑在热气蒸腾的路上,但这,也只是开始。
下了亚的斯亚贝巴城市的高原,翻越高山后,是茂密的林区,沿途穿过三座国家森林公园,森林和草原结合地带后,就是无尽的东非草原,草原的尽头是荒漠,荒漠的尽头是遍地的岩浆和烧焦的石头,从火山湖到盐湖,从高原到低谷,从炎热走向更炎热,东北的季风在白天虽能带来一丝凉意,但也推迟着前进的步伐。
从亚的斯亚贝巴出发后百余公里即进入一片林区,这片区域遍布各种休眠的火山,火山灰给树林提供了丰富的营养,使得焦土般的岩浆石上遍布绿色,密集而又稀疏的林地中仍能看出往日的爆发的壮观。一个下坡进入一个火山的区域,太阳的光线让白色的公里在这片黑色中显得更加耀眼,这片白色绕过灰色的火山锥,又通向远方一个有着修建中的东正教堂的小村庄。
漫长的路上看似寂静无声,能听到自己的喘息声,但鸟叫和虫鸣合着风声一阵阵的扩撒而来,哗啦一声,循声望去,一头糜子正弹射出去,几跳之后转身停下,用狐疑的眼光打量着我这个陌生世界的陌生来客。
鸟儿是不怕人的,展现着鲜艳的色彩在路旁的树枝上窜上蹿下。花蜜鸟戴着艳丽的蓝色、绿色或黄色脖巾在树旁的花上舞蹈,见惯了来往的大卡车忽然见到怪异的装束的我,鸣叫着就钻进了伞盖般的金合欢的密集树枝里,再也很难找寻。偶尔伴随着一声短叫,一只红脸鸽一上一下忽闪着翅膀直直向前方远远飞去。
太阳迅速的出来,迅速的升温,从早晨8点到9点短短的一个小时,气温就升高了十几度,地面开始升腾起热浪,顺着风儿铺面而来,随着太阳的不断升高,这股热浪也在升温,只能有偶尔的一丝凉风,却挂不掉脸上的汗珠。而脸上,却早已是汗珠淋漓,随着车轮的滚动,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印出一枚大大的水痕,几秒钟后,又消失不见。偶尔汗珠落在车子上,衣服上,现出点点的印痕,并迅速扩大,而衣服,早已经是花色重重。
上坡的路上,喘息声逐渐越来越近,车子摇摆的晃过,背影越来越远。就这样,这辆破旧的单车随我翻过一个又一个山坡,到达一个又一个的目的地,我的目标在远方,而远方,是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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